枭林

文笔不太好 写文只为自己看看 看个乐就好啦

嗔贪

1.1w字

文中白泽为男性  

文中词语有出戏的,不符合古代背景的

致歉

伊莱自幼父母双亡,孤苦伶仃。他在京城昏暗无光的日子中摸爬滚打,勉强度过。受过的伤、流过的眼泪,他不记得有多少了。所幸年少时遇见个贵人,他传授给伊莱武艺经验,将毕生绝学告诉伊莱。不负那位贵人的期望,十八岁的伊莱武艺高强,他成了贵人想象中的模样。而伊莱心里早已把贵人当成了父亲来对待。

丙辰年的一个冬日,满天的飞雪纷纷而下,京城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。贵人看到伊莱正迎着飞雪练习武艺,他把伊莱叫到亭子里面,石桌上还有一壶清香的热茶。

“父亲,您有什么吩咐?”

“你已不小,该去历练一下自己了,你不能总活在我的羽翼之下,不是吗?我为你寻了一份侍卫的位置,明日一到就去那里吧。”

伊莱低下头,沉默了一会,最终还是应下了这件事。

“好的父亲,我知道了。”

伊莱回到房间整理了包袱,明日一早伊莱就带着包袱走出了家门。侍卫的工作并不轻松,但伊莱凭借高强的武功功底,日子过得也不算累。时间飞逝的很快,一晃就到了丙午年,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,在小怠的伊莱听到了另一个职位很高的侍卫趋炎附势的声音。

【他职位并不低,能让他如此恭维的人,身份绝不低。】

他想着便往窗外瞧了瞧,那侍卫正和一位身穿黑金服饰的人恭恭敬敬的。此人伊莱不识得,但他腰间的皇家玉佩和他身后人腰间的令牌,无一不彰显出他的身份,他是当今摄政王 奈布。

官员招呼伊莱他们出来,伊莱问了刚刚那侍卫才知摄政王要在他们间选择一位来当他的侍卫。单看这件事很值得侍卫们憧憬与希冀,毕竟那可是摄政王,攀上了这位大人物可是有享不完的福,荣华富贵,光宗耀祖。但名额只有一个,摄政王说要比武来筛选人选。官员给所有侍卫分好组,随后比试便开始了。伊莱身边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,那人见到伊莱时眼中的厌恶和欲望仿佛瀑布一般喷涌而来,不由得增加了几分伊莱的警惕心。

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汰,优胜者在角逐中产生了。而这最后的比试,便是在伊莱和那位野心勃勃的侍卫两者中做选择。比试开始,伊莱凭借自己异于常人的武功功底,很快便占了上风。可那人也具有精湛的武艺,一时间,难分伯仲。那位官员在鼓掌助兴中与摄政王交谈

“真是精彩的比试,要我说,您都收入麾下算了,多一个名额也不是什么要紧事,您看呢?”

“名额只有一个,只有胜者才能拥有,呵,言而无信怎为摄政王这个位子立威?”

奈布没什么面部表情,话语中却处处透露出冰冷的气场。那官员感到不对劲后便连忙改了说辞。

“是是是,那就看看他们中谁更胜一筹了。”

双方谁也没有卖出破绽,这种难分伯仲的情形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。原本比试很正常,可刹那间伊莱的视线却模糊了起来。

【暗器?不妙,上面有毒!】

伊莱很快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。“比试结束。”官员向比试台上的那人说:“恭喜恭喜,这位优秀的侍卫,你入选了。等王爷回府的时候,你跟着我们一同回府,现在去收拾你的包袱吧。”

不是被打倒的,这侍卫倒的实在奇怪。奈布皱了皱眉,缓缓起身,走到了比试台上,他俯下身看到了伊莱脖颈上的银针,拔了下来。

“叫太医检查一下这银针是否有毒。”

“是,在下马上去。”

此时此刻那个侍卫正沾沾自喜地向其他未入选的侍卫炫耀。伊莱武艺在他们中不算低,竟被打败,其他人问他获胜的诀窍,他大笑一声,只是说伊莱技不如人,仅此而已。他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,跟着王府下人进了那旁人梦寐以求的府邸。

只半柱香的时间,手下便带来了太医。太医仔细检查了那根银针

“回禀王爷,这根银针上沾了鹤修香,此毒虽不危急性命,却可使人昏迷很长时间。”
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奈布冷笑一声,回府后召见了那个侍卫。王府的空气静的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,奈布的眼神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,准确无误地捅向面前的侍卫,捅的他皮开肉绽,他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

“我平生最反感欺骗我的人。”

“王爷我错了,我错了,您别要我性命。”

他的声音颤颤巍巍的,发了疯一般给奈布磕头。但奈布的眼眸像平静的湖面,没有一丝波澜。但侍卫们都知道,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沉默良久,奈布缓缓的开了口

“杀掉算了。”

仅此一句,毫无任何感情色彩。那侍卫哪里见过如此气势,竟快吓破了胆,他瘫软的坐在地上。奈布命人把他带下去,随即吩咐手下把伊莱带到府里来养伤,这场闹剧才得以平息。

伊莱醒来时已是三日后,他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,后来问了这里的下人才知道这里是摄政王府,那个侍卫因为用小手段被杀了,所以他被选上了侍卫。王府的生活也算可以,好歹比以前的侍卫处舒适不少。他在王府兢兢业业,认真对待每一份任务。奈布很欣赏认真负责有能力的人,因此奈布对他很看好。

一晃五个年头过去了,摄政王府的生活伊莱很满意,很平淡也很安全。这样的生活不久,那件事深刻的打破了伊莱对王府的认知。

九月的中旬,轮到他守夜的那晚。他在奈布的书房门外默不作声的守着,夜色已深,困意一阵阵席卷着伊莱的意识。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睡过去的时候,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他随即便打起了精神,往那声音处寻去,可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猫。

【真的只是猫?猫不可能发出那么大而错杂的声音,想必是调虎离山之计。】

他飞速的冲进奈布的书房,果然看到了和奈布打斗的刺客!只怕晚来一秒奈布就要招架不住,他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,随后加入了打斗的行列。这刺客剑法招招致命,是被买命来杀摄政王的。但伊莱武功功底深厚,没一会儿便打得刺客拿不住剑。本以为刺客会用轻功逃命,没想到那刺客拼尽了他最后的全力,在伊莱防备心下降的时候,奋力把剑刺向了奈布。

“王爷小心!”

所幸伊莱离奈布并不远,在看到那刺客拿剑的方向时,他就感受到了不妙,拿剑打掉刺客的剑显然来不及,伊莱就为奈布挡住了刺客拼尽全力的这一剑。剑刺到了伊莱的肩头,肩头血流不止,衣服也被血浸湿,染了一片鲜红。那刺客在奋力伸出那一剑后就倒在了地上,奈布看见了伊莱肩头衣服的血迹和伊莱苍白的嘴唇,而伊莱似乎察觉到了奈布的目光,他朝奈布勉强地挤出一个无力的笑容。

“我没事的,王爷不必担心我。”

奈布撕下袖口上的一块布条,为伊莱简单包扎了一下,以防他失血过多而昏迷。他俯下身对伊莱说

“别骗我,坚持一下,我去叫太医。”

可伊莱实在伤的太严重,奈布一走他就昏倒在了地上,失去了知觉。奈布惊异于伊莱的洞察力和忠心,他认为伊莱是贴身侍卫的一个好人选。等到奈布带着太医赶到的时候,看到伊莱静静地躺在地上,奈布无奈的笑笑,随后把伊莱抱到床上让太医诊治。太医为伊莱精细的包扎并开了几帖药方后离开了王府。

等到伊莱醒来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没有在应呆的侍卫住处,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。忽然间,他眼光一转,看到了正在书桌前办公的奈布,才意识到这是摄政王的书房。

“醒了?怎么样?身上可有不适?”

“我很好,王爷不必费心。”

随后伊莱撑起身体想出书房,他觉得这样不合礼数,奈何他的动作幅度太大,新伤和旧伤的伤口愈合处被再次裂开,他白色的衣服留下了一抹鲜明的殷红。

“嘶。”

伊莱的声音并不大,但这细微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奈布的耳里。他随即便放下了手头的公务,来到了伊莱床边。

“别乱动,要是不情愿你可以回侍卫处,我等下叫人送你回去。”

伊莱一声不吭算是默许了他的意见,他靠在床上不再挣扎,毕竟新伤旧伤复发的滋味并不好受。摄政王确实言而有信,在晌午的时候派了一个小姑娘把他送回原来的住处。这小姑娘礼数尚佳,服饰淡雅,实不像王府下人。伊莱忍不住问她

“小姑娘,你来王府是干什么的呢?”

“啊…我是跟叔叔来王府暂住的,母亲跟父皇他们去狩猎了,所以…”

小姑娘眼睛水灵灵的,正盯着伊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实情。父皇二字,让伊莱知道了小姑娘的身份,她是皇上的二女儿年岁。年岁机灵可爱,但为什么摄政王让公主殿下送他一个侍卫呢?伊莱疑惑不解地皱了皱眉头,年岁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困惑,她嘴唇微启,说

“大哥哥是在疑惑为什么叔叔要让我来送你嘛?”

【不愧是皇家儿女,洞察力就是比一般人强啊。】

伊莱点点头,这么想着。“叔叔对大哥哥很上心呢,不仅叫大哥哥当了贴身侍卫,还特地叫我来送人。他说你受了重伤,回到侍卫处还要吃上几帖药。到了,大哥哥要好好吃药哦。”

伊莱揉揉年岁的头,对她轻柔地说

“我会的,公主殿下不必太过挂念我。”

年岁温柔的笑笑,她的笑容仿佛秋日和煦的微风,很难让人不被感染到。

“我相信大哥哥哦。”

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定在九月份下旬开始,妃嫔和皇室都将会参加,而像年岁一样的公主皇子则只能留在皇宫。奈布去皇宫处理公务的时候年岁向他撒娇要去王府暂住,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。

最近伊莱总是不见摄政王,问了年岁才知道他去狩猎了,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回来。不过每天几乎都能看到年岁的影子,年岁好像这段时间很黏他。这不,年岁又在招呼伊莱过去和她一起玩。

“大哥哥快过来嘛,我发现了个好玩的东西。”

“我又来啦,大哥哥想我了没?”

“大哥哥,这道菜特别有营养,多吃一点嘛。”

 

而伊莱只是一脸宠溺的的笑笑。这么可爱的小女孩,还是公主殿下,很难不让人对她好感倍增。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,狩猎结束了,那些皇室回到了皇宫。年岁也不意外,但她今天却缠上了奈布,似乎在奈布的书房里说着什么。伊莱是不该进书房的,可刚刚有下人传讯说奈布在书房等他,他皱皱眉,疑惑不解地进了书房。

一进书房他就暗觉不妙,书房里很静,仿佛能听到院外叽叽喳喳的声音,而二人间的气氛也带有浓烈的火药味。年岁招呼伊莱坐到她的身旁,而奈布却叫他站在他旁边等候。手足无措的伊莱只好站在原地,年岁看到这一幕笑了笑。

“大哥哥过来嘛,我们有事找你呢。”

听到年岁的声音,伊莱看了看奈布,奈布微微颔首以表同意,伊莱才缓缓走了过来。首先开口的是奈布

“我们找你的原因就是年岁执意点名要你去当她的贴身侍卫,我不准,她说要叫你过来问你的意见。”

 

年岁向伊莱眨了眨眼睛,她轻柔地说

“大哥哥跟我去皇宫嘛,那里绝对比这里漂亮,而且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,俸禄也不会低的哦。”

奈布的语气很淡,好像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

“继续留在这里待遇不会提高,但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。”

伊莱很聪明,他知道主动权在奈布手里,就算他选择了跟着年岁去皇宫也是无稽之谈,反而会失去奈布的信任。再说他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谓,只要有个稳定的职位就好了。他拍拍年岁的头,轻轻地对年岁回答他的答案,生怕伤到了年岁的一片心意。

“公主殿下,恕在下不能跟你去皇宫。”

“好吧,那我就先走了。父皇在叫我回去呢,下次有机会再来王府玩吧。”

年岁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王府。临走前伊莱怕公主失望,用自己的俸禄买了一个荷花图案的玉佩送给了年岁,年岁看起来似乎因为这一个小礼物恢复了原来的活力。她说再来的时候要给伊莱带礼物,伊莱点点头以表谢意。

送完年岁回来,伊莱看到了在书房门口等他的奈布。奈布见到伊莱后便开了口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王爷您在说什么。”

“不要转移话题,我问你为什么选择了我,跟着年岁去皇宫不好吗?”

看奈布这语气是没办法转移话题了,伊莱叹了口气,只好老实回答道

“我不是一个见异思迁,贪图荣华富贵的人,对我而言只要有一个稳定的职位就足够了。”

听了伊莱的一番话后,奈布看伊莱的眼光满是赞赏之意。停顿一瞬后,奈布开了口

“我说过许你一个愿望,说吧,你的愿望是什么?”

伊莱思考了片刻,他实在没什么想要的,现在的生活他已经很满足了。片刻过后,他回答奈布

“我没什么想要的,这个愿望就留着吧,等我想到什么想要的再跟王爷说也不迟。”

“当然可以。还有,以后不要叫我王爷了,叫我奈布。”

!!!伊莱的心咯噔了一下。他不会是在做梦吧,摄政王让他一个小侍卫叫他全名?

“这不合礼数。”

“在我的王府里,我就是礼数。”

奈布似乎意识到语气有点重,他便补了一句玩笑话

“你不听话就扣你俸禄。”

伊莱大脑一片空白,此时此刻的他只想逃离现场。

“夜深了,王爷该就寝了,我就先走了。”

“嗯?”

伊莱忐忑不安地想要离开,但奈布一把抓住他的手,贴着他耳边轻轻地说

“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
“王…奈布夜色已深,该就寝了。”

“这还差不多,走吧。”

听到准许的伊莱如释重负般快速逃离了现场,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像抹了胭脂一般红。奈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嘴里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。王府的夜景固然优美,但使他笑的是美景还是今夜的那个侍卫呢?

次日一早,奈布就派人转告伊莱,要他尽早前往皇宫。皇宫举办了个游园会,奈布受邀前往。伊莱作为他的贴身侍卫,理应一同前往。伊莱简单收拾了一下,就赶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。

皇宫果真像年岁说的那般,皇室住处富丽堂皇,花园水池恬淡舒适。可能是皇宫的景色过于优美,正欣赏的伊莱迎面撞上了一位妃嫔。

【这位妃嫔虽服饰华丽,但全身上下没有属于正宫的红色,想必是一个除皇后外的妃嫔。】

那位妃嫔没说什么,不过她旁边的婢女开了口

“没长眼睛是不是?谁允许你这样的奴才撞到我们娘娘的?”

伊莱稍稍斟酌了一下,缓缓下跪并郑重道

“娘娘恕罪,小的该死撞到了娘娘,还望娘娘息怒。”

“就这些?不打几十大板就是对不起我家娘娘!”

【那婢女态度十分强硬,而那位妃嫔并没有指责,看来这主仆二人是串通好的了。】

伊莱在心里叹了一大口气,只能自认倒霉。那婢女似乎看到了伊莱肩头的伤口愈合处,她又改口说

“不用打板了,他肩头不是有伤口吗,拿一把刀和一坛酒过来。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,来人!”

那婢女正想伸手去扯伊莱肩头的衣服时,她的手却被人用扇子打掉,这一举动似乎激怒了她,她怒火中烧

“谁那么大胆?敢打我?知不知道我们娘娘…”

她的话说到了一半,看到了来人便停顿了,她连忙下跪

“王爷息怒,奴婢不知您在这,我在帮我家娘娘收拾这个奴才,他无故冲撞我家娘娘,罪该万死!”

“哦?他怎么冲撞的萧妃娘娘?我听听。”

那婢女还在向奈布诉说伊莱那毋须有的罪状,可一旁的萧妃看出不对劲了,她对奈布行了一礼,说道

“王爷,我家婢女不懂事,王爷息怒,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
“管好你的人。是这只手想扯衣服吧,下次敢再有这样的事,就把这只手砍掉吧。”

奈布说这话时面不改色,甚至还在摆弄他的扇子。萧妃和那位婢女赶紧灰溜溜的走了。她们走后奈布问伊莱

“没事吧?有被伤到吗?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。”

“我没事,不必担心我。我没那么娇贵的,其实她们动我肩头上的伤口也不要紧,大不了就是疼一阵时间,养养身体就好了。”

“不行。你就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?况且…”

“况且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况且你肩头的伤口是因我而来的啊。

“王爷,游园会马上开始了,请您和您的侍卫赶快入座。”

听到侍女催促的声音,奈布和伊莱便入了座。这游园会举办的地点可是大有讲究,两面是几棵杨柳,而另外两面则是水池。水池里满是莲花,莲花的芳香沁人心脾,抹去了刚刚不好的回忆。这次游园会皇室很多,但伊莱有半数都不认识。恍然间,伊莱听到有人在叫他,他转过身,看到了身后的年岁。年岁一身俏皮的粉红色,腰间的皇家玉佩特地换成了那个莲花图案的,她嫣然一笑如桃花盛开。

“大哥哥好久不见哦,年岁都想大哥哥了呢。最近在皇宫比较忙,没有来王府找大哥哥,还望大哥哥海涵。”

“公主殿下客气了,您还想着在下,是在下的荣幸。”

年岁想必看出了伊莱的窘迫,她缓缓地向伊莱介绍每个皇室。

“大哥哥第一次来皇宫,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吧。我来大概的介绍一下每个人吧。那个脸上挂着祥和笑容的是皇后娘娘,而身旁的就是我父皇了,这个大哥哥应该知道。那个离父皇有些许远的是贵妃娘娘,也就是我的母妃,和她交谈的是萧妃娘娘,而那个和叔叔交谈的是淑妃娘娘,叔叔后面的是当朝丞相月相和一些其他的官员。太子哥哥在皇后娘娘附近,而三妹在萧妃娘娘附近。”

经过年岁的介绍,他对每个人都有了大概的了解。当他看向萧妃的时候,他看到萧妃正拿一种凌厉的眼光看着他。伊莱正想定眼看清楚的时候,萧妃却恢复了原来的表情,仿佛刚刚的那个人不是她。

【难道是我看错了?】

伊莱心里不禁怀疑。而年岁也察觉到了这一点,她起身挡住伊莱和萧妃的视线,向奈布问道

“大哥哥和萧妃娘娘可曾相识?”

伊莱轻轻摇了摇头,说

“我与萧妃娘娘并不相识。”

“那怎么萧妃娘娘拿那种眼光看大哥哥呢?”

伊莱刚想回答,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奈布倒先开了口。他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年岁,年岁微微皱了皱她细长的眉毛。

“若不是我及时赶到,否则…就她的行事作风,他安危不保。至少肩头的伤口得养个大半月了。”

“真仗着自己是宠妃,这么胡来?我看看,大哥哥没事吧。”年岁气鼓鼓地嘀咕着。

“年岁,慎言。”

“我知道啦叔叔,不过真的很气呢。”

“公主殿下不必为我担心,我没事的。”伊莱说着朝年岁笑了笑,生怕她再为他气愤。

游园会中尽是皇室,当然也要有一些节目。桌上的食品琳琅满目,有许多伊莱都没有见过,似是边塞进贡的食品。奈布拿起一把葡萄干往嘴里塞,很甜,但奈布没吃过,于是他往嘴里又塞了几把葡萄干。那些歌女舞女个个戴着面纱,穿着长长的舞衣,她们曼妙的身体线条在舞衣的修饰下完美的勾勒了出来,把属于夏日的清凉又增添了一分激情。

游园会的重头戏来了,贵妃,淑妃和萧妃都请求跳一段舞为游园会助兴。皇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,许多皇室起身鼓掌欢迎。

先上场的是贵妃,她身着紫红色的舞衣。在她曼妙舞姿的衬托下,她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,引得众人皆醉其中,深深沦陷。

第二个上场的是淑妃,她一身淡雅清新的青绿色舞衣,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谪仙青莲的气质。她身体轻轻一舞,仿佛那天上的仙人。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

而最后一个则是萧妃了,她跳的是惊鸿舞,惊鸿一瞥,万世沦陷。那华美的舞姿像是一片片轻盈的羽毛,更像是一条绚丽的丝带在翩翩飞舞。

正当众人沉浸在这舞蹈中时,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,萧妃在完成一个高难度舞蹈动作时掉入了水池中。在场的人习水性的没有几个,奈布,皇上,还有他三个人习水性。可是皇上定不能破天荒去下水救萧妃,毕竟满朝的大臣几乎都在这里;奈布就更不想去救了,他对那个萧妃本来就印象不好,再加上她刚刚欺负奈布,他就更不会去救她了。

但伊莱虽然刚刚被萧妃她们刁难,但人命关天,看到萧妃在水池的上方大喊救命的模样,他于心不忍,最后还是跳到了水池中。

伊莱跳入水池中,想把溺水的萧妃救出来。水面上溅起了大水花,他看到了水中的萧妃,于是想把她托到水面上来呼吸,防止她缺氧窒息。

【把她托到水面上吧,要不一会极度缺氧会窒息的。不对,怎么这么重?】

伊莱往下面看了下,发现有个潜伏在水下的侍卫在用手拽伊莱的脚腕,这时萧妃也睁开了眼睛,她是演的!他们都死死的抓住伊莱的两个脚腕。伊莱精通水性,奈何他们力气很大,伊莱挣扎了一小会便陷入了昏迷。

伊莱救人心切,可以理解,但去的时间已经很长了,水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。奈布感觉很蹊跷,望着那平静的湖水,奈布的心却不平静了。

该不会是伊莱在水下遇到什么危险了吧,奈布暗自想着。顾不了这么多,奈布跳入了水里。在水下看到萧妃她们与一旁昏迷的伊莱,奈布蹬了萧妃他们一眼,带着昏迷的伊莱游到了岸边。年岁焦急地在岸边等着,看到伊莱抱着昏迷的奈布,她问

“叔叔,大哥哥这是怎么了?我记得大哥哥是习水性的人啊。”

“是萧妃。”

年岁本来就因为伊莱的事对萧妃不满,现在她又害伊莱昏迷,她不满的撇撇嘴

“真仗着自己是宠妃随便欺负人,不行,我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。”

“不用了,我会去处理。”

奈布的语气淡淡的,但带有一份意味不明的危险气息。

游园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,皇帝也没有兴趣再举办下去,草草的就结束了。

奈布抱着伊莱上了回王府的马车,回到王府之后,奈布把他安排到了自己的书房里。他坐在伊莱身边,紧紧握着他的手。他听到伊莱在嘀咕着什么,他靠近一听,“白泽大人,不要丢下我。”白泽?他为什么能如此自然的喊出那位竹筑阁阁主的名讳?他不知为何有些烦闷,伊莱又在嘀咕些什么了,看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,奈布把手放到他的额头,感到如此不对劲的体温时,奈布皱了皱眉。

啧,他发热了。

奈布去书房斟了一杯茶,他小心翼翼的把茶倒给伊莱喝,但伊莱喝不了几口就会咳出来。没办法了,奈布想着。他抿了一口茶,含在嘴里,对着伊莱的嘴吻了下去,想用这种方法让他把茶喝下去。事实证明,他成功了,伊莱总算喝下去了茶。奈布叫了太医来给伊莱诊治,太医把过脉后说吃上几副药再静心调养几日便好,奈布微微颔首。等太医走后,奈布牵着他的手,坐在他身边睡了一夜。

伊莱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,大名鼎鼎的摄政王躺在他的身边,还紧紧的拉着他的手。他不禁感到脸红,心也随着这份红晕砰砰直跳。

【我这是怎么了?】

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一知半解,但也只能暂时压下这份情绪,因为,他察觉到他身边的人醒了。

“醒了?身体感觉怎么样?”奈布手撑着脸,静静的看着他。

“我身体好多了,奈布。”

奈布勾了勾嘴角,刚想说什么时耳边便响起了敲门声。“进。”来人是奈布的暗卫,就是在其他势力麾下埋伏的细作。他用只有奈布和他能听到的声音在奈布耳边说了些什么,随即奈布亲了下伊莱的脸颊,感受到脸上的触感,伊莱脸上现起了红晕,而奈布转身就走了。

已经三日了,伊莱被奈布软禁在了书房,每天有侍女来送饭,门边的侍卫对有关奈布的事闭口不言,而奈布本人也没有现身。这天晚上,他正以为还是会没有一点消息,门边的侍卫敲了敲门,递进来了一封信。信的上面印着摄政王的印章,这应该是奈布的亲笔信,他紧接着便打开了这封信。

朝政恐有变故,安心呆着,不要外出,等我回来。

伊莱看完后便顺着桌上的烛火烧掉了这封信。炽热的烛火吞噬着这封带有印章的信,刹那间,信纸化为了乌有。他想知道奈布现在在哪,是否安全,眼神中的担忧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,将他的顾虑展露无疑。

又三日,除了那封信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。他烦闷,不安,可他没办法得到外界的信息,任何渠道。

“咚”门被来人一脚踢开,来人进门便钳制住伊莱,一记手刀过后,伊莱没了知觉。再次醒来是在皇宫,一间富丽堂皇但他从未来过的房间。

“大哥哥,又见到你啦。”

伊莱虽对陌生的场景心生警惕,但看到熟悉的人后还是稍稍放下了警惕。

“公主殿下,又见到了。”

年岁在伊莱的身旁坐下,她笑了笑,随后缓缓的说

“我知道一个秘密哦,大哥哥一定很想知道的秘密。”

说到秘密二字时,她还特地加重了语气,仿佛这秘密是足矣让伊莱的世界崩塌的秘密。

伊莱点点头,示意让年岁接着说。

“其实叔叔对大哥哥这么好就是想要利用大哥哥哦。大哥哥可不要被他骗啦,我也是看不下去大哥哥深受他的利用与玩弄才告诉大哥哥的。”

年岁看了看伊莱,自顾自又说了下去

“我知道大哥哥肯定不会信我,但是大哥哥好好想想,为什么他在那么多侍从里偏偏选了你?为什么他破格升你为贴身侍卫?为什么他会在意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的去留?为什么他会让你叫他奈布?为什么他会在游园会中帮你出头?为什么你在游园会里被陷害他会去救你?为什么你生病抱恙他在你身边陪了一夜?为什么…”

“别说了。”年岁再次看伊莱的时候,他在微微啜泣。他自幼无父无母,有幸被贵人捡到,但贵人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下一代,尽管他心里早已经把贵人当成了自己的父亲,但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。不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,而是因为地位悬殊。他永远也成不了伊莱的父亲,伊莱从始至终还是一无所有。所以,他很难想象奈布对他这么好不是别有所图。

“他为什么?”剩下的话不用伊莱多说他们二人早已心知肚明。

“因为你是白泽培养成下一代的人。”

“想必大哥哥不知道竹筑阁在江湖里的地位吧,得到了它,就是得到了半个江山。”

他不知道从皇宫出来回摄政王府的路上是怎么走的,他只知道,他再一次失去了家。

年岁告诉他的也不多,只是自己装病让奈布回来,再把她提前准备好的叛敌文书塞到他的衣襟里。

回到书房,他拿小刀划开了自己早已愈合的伤口,很疼,但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疼。侍女照常来送饭,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应,她开门之后看到伊莱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,手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小刀,急匆匆的跑了出去。

再次醒来,映入眼帘的是奈布焦急的脸。以往的他会觉得心疼他,但现在的他只会觉得毫无感觉。伊莱睁开眼看到奈布,忍不住的哭了起来

“你为什么不来看我,我很担心你,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伊莱胡乱着说着,而奈布只是抱住了他,在他旁边轻声说了一句

“对不起。”

而伊莱也趁这个机会把那封文书成功塞进了衣襟里。

朝政斗争从来都像天边的云般,变化无常又转瞬即逝。年岁修书一封,让伊莱来地牢来看他的老朋友。地牢中的人浑身是血,触目惊心的痕迹与他身上的锁链仿佛在诉说着此人的不幸,伊莱来到地牢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,年岁在旁边已经等了很久。

【看到他这样我应该是最开心的人,可是,为什么,我好难过。】

伊莱觉得自己心里像被攥起来一样疼,可是,为什么呢?不等他思考这一切,年岁的声音响起

“叔叔,啊不对,应该叫阶下囚,看看是谁来了。”

那人抬起头看到了伊莱,同样伊莱也看到了他。他的脸上是早已干涸的血迹,双目失焦,似乎呼吸对他来说都好疼。

“哎呀这副样子我好心疼啊,那就给你个痛快吧。”说罢年岁拔下了身边侍卫的佩剑,把剑柄给了伊莱。“面对这个你最恨的人,大哥哥,你不想给他痛快吗?”

面对背叛,伊莱不应该犹豫,但,他很迷茫。他不知道该怎么做。面对年岁催促的话语,他还是没能行动。

年岁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,她带伊莱去了隔壁的地牢,那里是白泽的尸体,尸体的旁边还有一把沾血的佩剑,是奈布的佩剑。

看到这一幕,伊莱再也忍不住身上的怒气,把剑向奈布刺了过去。奈布闷哼一声,呕出了一口血,他的腹部也在渗血。伊莱落下了泪,

“为什么不躲,你为什么不躲啊!”

也许是生命的消逝,也许是心如死灰,奈布说话断断续续的

“因为……这是你的………愿望………”

“我爱…”你字没说出口,奈布就不再有呼吸了。

年岁在一旁鼓起了掌,“好戏一出,真是好戏啊。”

“既然摄政王已经死了,我也不再跟你说假话了。”

“恭喜你,伊莱,你亲手杀死了最爱你的人。”

伊莱的眼泪像豆大的珠子颗颗的落下,在听到这句话时,他愣了神

“你什么意思!”

“还能有什么意思,我以前说的,都是骗你的。而且,在那封书信上,我加了几个字,愿望:杀了你。”

“事实上就是奈布很爱你,把你软禁在书房,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卷进朝堂上的是非。你装病那天,是他和我们抗衡最严峻的时候,为了来看你,不惜放下筹码。真谢谢你啊,你的信成了他最后的死路。”

“你真以为他看不出来你的技俩吗?他太聪明了,只是因为他以为你想要他死,他就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而已。你是他唯一的弱点也是他最脆弱的弱点。”

剩下的话伊莱听不到了,他像不嫌脏一样抱着奈布的尸体痛哭,血渍沾在了他的袖口,他的衣襟,可他不在意那些,他只在意他面前的人。在此刻,他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意,可是为时已晚。

摄政王以前的那个侍卫疯了,他带着个棺材到处寻找能复活人的邪术,五年了,棺材里的人只剩了些骨头,即使可能他这一辈子也找不到,可他却不厌其烦的寻找那复活人的邪术。

听闻苗疆边境有那种邪术,那侍卫扛着棺材就去了苗疆。

苗疆有那种邪术是没错,可等他到达那里的时候,战火纷飞,纷纷扰扰的。百姓苦不堪言。

伊莱扛着棺材走到苗疆边境的时候,因为人生地不熟,再加上这里战火连天,并没有找到落脚之处。

不巧,在这时来了几个人,他们的服饰与装扮伊莱认不出,但伊莱能肯定的是,他们身后的刀很锋利,还沾了血。尽管伊莱觉察到了危险,但赶路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他去逃命了,更何况带着一口棺材呢?一个为了求生而在脑海响起的念头涌了出来:抛下这口棺材,自己逃命,以他的武功功底可以活命。可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秒就被伊莱抛之脑后了,他不能丢下奈布不管,绝对不行。

为什么呢?脑海中的那份求生意志在问他。

我太过迟钝没有及时觉察到自己的爱意,现在我说什么都要陪伴他,就算是死我也要陪他一起死。伊莱这样回答道。    

只见他们把伊莱推到一边,打开那口棺材后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有的只是一架枯骨。伊莱冲上来紧紧的护住那口棺材。在他的眼里,那不仅仅是一口棺材。

在战乱纷飞的苗疆,饥不择食的百姓苦不堪言,士兵也无情的掠夺者这座城池残余的物资。他们看到那口棺材,本以为有什么东西,后来却是大失所望。他们气愤的想要毁掉这口棺材和面前的人,领头的人想破坏棺材,他举起刀,想一刀砍下去,可刀还没落下就被伊莱一手攥住了。他的血顺着刀尖一滴滴落下,像绽放的曼珠沙华。

“找死!”领头的人大怒,他恨不得把面前这个阻止他的小子碎尸万段。

伊莱手腕一转,便成功拿到了这把刀。他强撑身体干掉了领头的小弟们。可转身却看到领头的老大要一刀下去砍掉棺材,伊莱自责的想一定是小弟给他扔过去一把刀,该死,自己竟然没发现。情况危急他也没想那么多,伊莱只知道自己扑了过去。

领头人拿着的刀贯穿了伊莱的腹部,他捂住腹部,试图止血,可是没有用。血染红了他的衣服,依稀记得他替奈布挡刀的时候也是这样,不过那时候是肩头。在意识的飘忽之际,他想到了很多有关奈布的片段。

“别骗我,坚持一下,我去叫太医。”他担忧的时候。

“我说过许你一个愿望,说吧,你的愿望是什么?”还记得那时候他眼神里有一份微不可察的期待。

“当然可以。还有,以后不要叫我王爷了,叫我奈布。”他眼神里的宠溺。        

“在我的王府里,我就是礼数。”那时候他眼神里的狠厉,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。

“不行。你就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?况且…”那时候他眼里的心疼,我似乎知道他要说的后文了,可惜已经没有意义了。

朝政恐有变故,安心呆着,不要外出,等我回来。他的信。那时候要是好好听他的就好了,要是我能早一点察觉到自己的感情……

“因为……这是你的………愿望………”

“我爱…”我也爱你,奈布。

要是他知道我这么傻,为了一口棺材挡刀他会不会笑话我?  

他笑了,仿佛感受不到嘴角的血迹。他笑的那样恣意,嘴边轻轻哼出一句话,不靠近听听不清,就好似是他一个人的呓语。

“奈布,在地下会不会冷?我来陪你了。”

雪花纷纷而下,是奈布在哭吗?    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只问何人狠破嗔贪 把真心剜来看

还留下了一地曼陀花瓣

END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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